【環球旅訊】掐(qia)指一算，疫情(qing)暴發已經14個月。在這期間(jian)，海(hai)洋郵(you)(you)輪遲(chi)遲(chi)未能全面復航(hang)，郵(you)(you)輪公司(si)虧損慘重。2020年(nian)，皇(huang)家加(jia)勒(le)比游輪、嘉年(nian)華(hua)集團和諾唯真(zhen)郵(you)(you)輪的(de)凈虧損分別(bie)達到(dao)58億美(mei)(mei)元、22億美(mei)(mei)元和40億美(mei)(mei)元。

相比之(zhi)下，內(nei)河(he)游(you)輪的情況更樂觀。從去年(nian)7月開始，國內(nei)的內(nei)河(he)游(you)輪逐(zhu)步復(fu)航。

今年(nian)(nian)1月(yue)(yue)，重(zhong)慶(qing)航運交易所(suo)發布的(de)2020年(nian)(nian)度(du)三峽郵輪旅游(you)大數(shu)據顯示，2020年(nian)(nian)長江三峽游(you)船(chuan)共計(ji)發班(ban)1837艘次(ci)。其(qi)中，7月(yue)(yue)23日至12月(yue)(yue)31日共計(ji)發班(ban)1782艘次(ci)，為(wei)2019年(nian)(nian)同期的(de)63.7%；共計(ji)完(wan)成客運量23.7萬人，為(wei)2019年(nian)(nian)同期的(de)45.3%，游(you)輪平均負(fu)載(zai)率為(wei)45.1%。

今年的(de)1、2月份(fen)，長(chang)江(jiang)游輪再次停(ting)航(hang)，直至3月中(zhong)旬逐(zhu)步復航(hang)。世紀游輪副(fu)總經理李慶表(biao)示，世紀游輪中(zhong)第一條復航(hang)的(de)世紀天子號在清明節時客運量已經基本與2019年持平。

不(bu)過，業內普(pu)遍認為，疫情后(hou)人(ren)們的消費需(xu)求(qiu)和習(xi)慣(guan)都有所改變(bian)，旅(lv)游產(chan)品(pin)和服(fu)務(wu)也需(xu)要跟上變(bian)化。環球旅(lv)訊(xun)特(te)約評論員壽曉淵觀(guan)察(cha)，在(zai)餐飲、表演(yan)項目甚至(zhi)硬件方面，長江游輪都在(zai)迎合受(shou)眾(zhong)的新需(xu)求(qiu)，而(er)更明顯的變(bian)化發(fa)生在(zai)產(chan)品(pin)上。

去年，世紀游(you)輪(lun)推(tui)出了“江(jiang)山(shan)如(ru)此多嬌”上(shang)海-重(zhong)慶15日長(chang)(chang)線產品，打出了“縱覽萬里長(chang)(chang)江(jiang)，品味半個中(zhong)國”的口號(hao)，并賣出了18880元(yuan)起的“天價”。一(yi)時(shi)間，媒體都在探討一(yi)個內河(he)游(you)輪(lun)產品為什么能(neng)賣出了海洋郵輪(lun)的價格(ge)。

加上(shang)海(hai)洋(yang)郵(you)輪停航至今，部分郵(you)輪從業者向內(nei)河游(you)輪轉型(xing)，為長江游(you)輪帶來(lai)了高端客源和郵(you)輪的(de)經(jing)營經(jing)驗。各(ge)種因素使(shi)得(de)內(nei)河游(you)輪在復蘇的(de)同時，也彌漫著創(chuang)新的(de)氣息。

長江游輪在恢復中變化

根據(ju)重慶航運交易(yi)所的(de)2021年(nian)(nian)一(yi)季度(du)三(san)峽游輪旅游大數據(ju)，一(yi)季度(du)，長江(jiang)三(san)峽游船共計發班(ban)257艘次，為2019年(nian)(nian)同期的(de)34.59%；共計完(wan)成客運量3.59萬人，為2019年(nian)(nian)同期的(de)28.98%。

考慮(lv)到3月中(zhong)旬才陸續(xu)復航(hang)，以及長(chang)江游輪銷售期長(chang)的特點(dian)，李(li)慶(qing)推測從復航(hang)到4月10日前(qian)的運力較(jiao)2019年(nian)同期下降了40%左右。

和國內酒店、機票、租車等預訂相比(bi)，長江游(you)輪的受眾決策(ce)(ce)周期本來就長，從10天到(dao)1個(ge)月不(bu)等；現(xian)在，決策(ce)(ce)周期就更長了。李慶表示，2019年(nian)4月中旬，基本上世(shi)紀游(you)輪4月份(fen)的票就已(yi)經全部售罄，5月份(fen)也賣得(de)所剩無幾了。“2019年(nian)4月中旬，世(shi)紀游(you)輪四五月船票基本售罄，今年(nian)4月尚有(you)余位，5月份(fen)預訂不(bu)到(dao)50%，可能要到(dao)臨近(jin)開船時才會(hui)售罄，銷售進(jin)度明顯緩慢了許(xu)多。”

受眾方面(mian)也有了變化(hua)。從(cong)歷史上看，“三峽(xia)游”從(cong)上世紀八(ba)十年代開始(shi)風靡(mi)，尤(you)其吸引入(ru)境游客。

但從(cong)2008年金融(rong)危(wei)機之后，入境(jing)(jing)游客(ke)從(cong)所占份額(e)超過(guo)80%到(dao)急(ji)速(su)下降(jiang)。據(ju)李慶觀(guan)察，疫情暴發之前整個行(xing)業入境(jing)(jing)游客(ke)大概只占15%。疫情之后，入境(jing)(jing)游客(ke)更是全軍(jun)覆沒(mei)。

為了吸引(yin)更多國內游(you)(you)客，首先產品要更加多元(yuan)化。例(li)如，世紀(ji)游(you)(you)輪(lun)新開了重(zhong)慶(qing)(qing)-萬州、重(zhong)慶(qing)(qing)-武漢、重(zhong)慶(qing)(qing)-上海(hai)這三條新航線，黃金游(you)(you)輪(lun)也增設(she)了重(zhong)慶(qing)(qing)-木洞、重(zhong)慶(qing)(qing)-武隆、萬州-巫(wu)山-萬州等三條重(zhong)慶(qing)(qing)市內短(duan)途航線。

雖說長(chang)江(jiang)萬里，但(dan)曾經長(chang)江(jiang)游輪多數(shu)投放在重慶(qing)-宜昌航(hang)線，根據重慶(qing)航(hang)運(yun)交(jiao)易所(suo)的(de)的(de)數(shu)據，這段航(hang)線的(de)客運(yun)量(liang)在2020年占了省際客運(yun)量(liang)的(de)近50%。長(chang)久以來(lai)，長(chang)江(jiang)三峽的(de)競爭(zheng)白熱化，價(jia)格戰此起彼(bi)伏。

而(er)現(xian)在，游(you)輪公司開(kai)(kai)始開(kai)(kai)拓(tuo)長(chang)江中下游(you)的(de)線路(lu)，世紀傳奇號(hao)上(shang)海-重(zhong)慶的(de)15日(ri)(ri)“江山(shan)如此多嬌(jiao)”長(chang)線產品甚至開(kai)(kai)始走高端路(lu)線，其時間、地(di)理跨度之(zhi)長(chang)，價格之(zhi)高屬業內鮮(xian)有。據了解，截止至4月14日(ri)(ri)，6月份的(de)航線目(mu)前已經(jing)銷售(shou)了90%的(de)床(chuang)位，高等級房型全部售(shou)罄。

以海洋郵輪的思維做內河游輪可行嗎？

“江山如此多嬌”航(hang)線并不(bu)只有世紀游輪(lun)在(zai)單(dan)打獨斗(dou)，原(yuan)途牛郵輪(lun)事業部經理(li)劉(liu)建斌在(zai)2020年(nian)9月創立的也是世紀游輪(lun)的合作伙伴。

劉建斌表(biao)示，和世(shi)紀游輪共(gong)同(tong)參與到了(le)“江山如此多嬌”航線的(de)(de)產品設計(ji)(ji)中，包括線路的(de)(de)設計(ji)(ji)、船上的(de)(de)軟件調整、岸上觀光的(de)(de)項目等。

在(zai)這(zhe)條(tiao)航線中(zhong)，上(shang)船(chuan)吧為世紀游輪帶來自己的(de)客(ke)戶資源，部分(fen)是之前(qian)乘坐海洋郵輪出境游的(de)高端客(ke)人，依照(zhao)客(ke)源的(de)貢獻做分(fen)成。但(dan)在(zai)其他線路如(ru)重慶(qing)-萬州“渝見三峽(xia)”的(de)線路中(zhong)，上(shang)船(chuan)吧則使用傳統的(de)包船(chuan)模(mo)式，這(zhe)種模(mo)式的(de)風險更大一些。

除了世(shi)紀游(you)輪，上(shang)船(chuan)吧還和(he)由湖北東方皇家旅游(you)船(chuan)公司和(he)世(shi)界奢華游(you)定(ding)制商Abercrombie & Kent打造的(de)豪華游(you)艇(ting)長江(jiang)(jiang)探索(suo)號達成合作，長江(jiang)(jiang)探索(suo)號推(tui)出(chu)了重(zhong)慶(qing)-九江(jiang)(jiang)、重(zhong)慶(qing)-南(nan)京、重(zhong)慶(qing)-宜昌(chang)的(de)長線產(chan)品(pin)，售價分別(bie)為16999元(yuan)、19999元(yuan)和(he)14999元(yuan)。這些定(ding)價已經(jing)接近于郵輪了。

據了解，上(shang)船(chuan)吧合作的這些產(chan)品多面(mian)向B端(duan)銷(xiao)售，上(shang)船(chuan)吧手(shou)上(shang)有(you)一兩百個B端(duan)客戶。“現在旅(lv)游(you)公司(si)做C端(duan)的生(sheng)意太困(kun)難了，幾乎已經沒有(you)創業機會。”劉建(jian)斌稱(cheng)。

劉建(jian)斌(bin)認(ren)為，在此(ci)之前，長江游(you)(you)輪(lun)(lun)陷入(ru)價格(ge)戰中(zhong)，但實際上(shang)無論(lun)是長江的(de)旅游(you)(you)資源、游(you)(you)輪(lun)(lun)的(de)大小和(he)硬件，與國外(wai)的(de)河輪(lun)(lun)相比有過之而無不(bu)及。如(ru)果用(yong)歐(ou)洲游(you)(you)輪(lun)(lun)甚至海洋郵輪(lun)(lun)的(de)經驗(yan)和(he)眼(yan)光來設計產(chan)品、拉高客(ke)單價，能做不(bu)一樣(yang)的(de)產(chan)品。“但做這件事情的(de)挑戰在于(yu)，怎么(me)樣(yang)讓從業者(zhe)和(he)用(yong)戶(hu)產(chan)生(sheng)新(xin)的(de)認(ren)知，即內河游(you)(you)輪(lun)(lun)可以更高端。”

不過，在(zai)(zai)(zai)OTA上搜索(suo)，眾多內(nei)河游輪產(chan)品的價(jia)格(ge)集中在(zai)(zai)(zai)1500元-4000元，游覽時間多在(zai)(zai)(zai)3-5天。而且這個價(jia)格(ge)不包括機票、高鐵(tie)等大交通，在(zai)(zai)(zai)國內(nei)旅(lv)游線路中價(jia)格(ge)也不算(suan)低。李慶(qing)也提到，團(tuan)隊(dui)游、會獎旅(lv)游雖然在(zai)(zai)(zai)增加，但客(ke)源比例(li)在(zai)(zai)(zai)世(shi)紀游輪中占比小，幾乎(hu)還(huan)是以(yi)散客(ke)為主。

除了包船(chuan)(chuan)和(he)合作分(fen)紅，上船(chuan)(chuan)吧還計劃打造一(yi)個面向旅(lv)行社等小B的平臺(tai)，另一(yi)邊和(he)內河(he)游輪、海(hai)洋郵輪做系統對接，讓小B查詢和(he)預訂所(suo)有游輪、郵輪公司的產品。

上(shang)船吧(ba)不收取(qu)B端(duan)的費用，但(dan)向游輪(lun)公(gong)(gong)司(si)、郵輪(lun)公(gong)(gong)司(si)收取(qu)廣告費、傭金和咨詢報告的費用。相比銷售網絡已經較(jiao)為完善的國(guo)內游輪(lun)公(gong)(gong)司(si)，上(shang)船吧(ba)更看重和國(guo)際郵輪(lun)品牌(pai)的合作。

之前包(bao)括世界郵(you)輪(lun)網都嘗(chang)試過(guo)這種模式(shi)，但卻鮮有(you)成功(gong)者(zhe)，這一(yi)點劉建斌也(ye)(ye)清楚。“有(you)些(xie)游輪(lun)分(fen)銷平臺失敗的(de)嘗(chang)試是因(yin)為做得太(tai)(tai)早，市場上還(huan)沒(mei)到接受這種理(li)念的(de)時(shi)候；有(you)些(xie)只(zhi)接國(guo)際郵(you)輪(lun)品(pin)牌，需求太(tai)(tai)少了，支撐不起整個分(fen)銷平臺。但因(yin)為系(xi)統一(yi)直在更新，與合作(zuo)伙伴溝通的(de)過(guo)程(cheng)耗時(shi)長，我們(men)的(de)系(xi)統也(ye)(ye)還(huan)一(yi)直沒(mei)有(you)上線。”

沉寂多年后，游輪要發展還有不少挑戰

智研咨詢的報(bao)告顯(xian)示，2006年(nian)到2017年(nian)，長江(jiang)游(you)輪(lun)旅游(you)市場的亞洲(zhou)游(you)客年(nian)均增(zeng)長15%左右，國內游(you)客的增(zeng)長超過(guo)30%，內河游(you)輪(lun)正發展成為我國郵(you)輪(lun)旅游(you)新(xin)亮(liang)點。

今(jin)年3月的兩會，全國人(ren)大代表、中(zhong)國長江航運集團董事長張銳的建議之(zhi)一就包括(kuo)了加大對長江郵輪(lun)旅(lv)游產業的政策扶(fu)持力度。

但是(shi)，壽(shou)曉淵表(biao)示，從2012年海洋郵輪在(zai)(zai)國家支持下蓬勃興起后(hou)，其(qi)產(chan)品優勢(shi)和發(fa)展勢(shi)頭就完全蓋過了河輪。在(zai)(zai)新冠疫情壓制住了海洋郵輪后(hou)的今天，河輪能否重現輝煌(huang)，還有待(dai)觀望。

不僅(jin)如(ru)此，內河游輪的受眾老年化嚴重。根(gen)據重慶航運交易所的數據，60歲(sui)以(yi)上的老年人占比超過(guo)50%是常態。

上海(hai)國際郵(you)(you)(you)輪(lun)經(jing)濟研(yan)究中(zhong)心、上海(hai)工程技(ji)術大(da)學及社(she)(she)會科學文獻出版社(she)(she)發(fa)布(bu)的(de)(de)《郵(you)(you)(you)輪(lun)綠皮書(shu)：中(zhong)國郵(you)(you)(you)輪(lun)產業(ye)發(fa)展報告（2017）》顯示(shi)，1980-1995年出生且(qie)將郵(you)(you)(you)輪(lun)旅(lv)游(you)列為最愛的(de)(de)旅(lv)游(you)方式(shi)的(de)(de)人群中(zhong)，56%更(geng)加喜(xi)歡(huan)海(hai)洋(yang)郵(you)(you)(you)輪(lun)，只有(you)10%更(geng)加喜(xi)歡(huan)內河郵(you)(you)(you)輪(lun)。

如今無(wu)論(lun)哪種業態(tai)都在努力年(nian)輕(qing)化(hua)，但(dan)李(li)慶直言(yan)年(nian)輕(qing)化(hua)的(de)問題(ti)沒有(you)那么迫切。“針對年(nian)輕(qing)人，我們主要(yao)在暑(shu)期有(you)一些(xie)面向(xiang)親子游(you)、夏(xia)令(ling)營的(de)產(chan)品，或者針對節氣做(zuo)主題(ti)產(chan)品。從產(chan)品的(de)設計、高昂(ang)的(de)價格(ge)等屬性(xing)來看，游(you)輪(lun)更適合中老年(nian)群體。”

縱(zong)覽全國，內河游輪(lun)集(ji)中運營于長(chang)江三峽。除(chu)此之外，國內的郵輪(lun)線路(lu)相對比(bi)較知(zhi)名(ming)的或許就只有西沙群島了。

為此，劉建(jian)斌提出了一個想法，即在其他水域推出內(nei)河游輪(lun)的(de)高端路(lu)線。“例如從廣州(zhou)的(de)珠江(jiang)到肇慶、廣西梧州(zhou)、貴港的(de)線路(lu)，還有(you)(you)京杭(hang)大(da)運河，甚(shen)至湘江(jiang)、贛江(jiang)等(deng)河道(dao)途中的(de)自(zi)然景(jing)觀(guan)和人文風俗也很多。我們正在嘗試(shi)(shi)和游輪(lun)公司合作，嘗試(shi)(shi)突破國內(nei)內(nei)河游輪(lun)只有(you)(you)長江(jiang)水域的(de)現狀。”

這項工作困難重重，融資和造船相比之下還是小事，更難的是與各個省市縣的交通部門、旅游部門交涉，突破各種條條框框。“以往我國很多河道的功能只是交通和客運，休閑度假是0到1的突破。我也知道這里面挑戰很多，但希望試試看。”劉建斌說。